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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封的家书

2020-02-12 19:40 娄底新闻网 华菱涟钢: 钟有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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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回到平江老家准备陪父母过年。以前上班时,每逢过春节不是上班,便是要值班,很少回老家陪父母过年的。今年可好,退休了,已是"无官一身轻",便打点行装早点回到一别多年的家乡,以便在父母膝下尽份迟到的孝心。

在和母亲打扫卫生,清理旧物和垃圾时,发现一只布满灰尘的木箱。打开木箱一看,内面竟是我以前写给家里的信,满满的一箱。我顿时惊呆了!说:“娘老子,这些信,你还保存着干啥呀″?

"嗯,不干啥,留着那里只是个念想。″母亲轻轻的话语,让我热泪盈眶。

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活,干脆坐一下来,翻阅着那早已发黄的信笺,纸上那弯弯曲曲的字体,像是时间隧道,带我重回流年……

靠箱底的第一封信,信封是部队常用的黄色长方型信封,邮戮的时间是1976年11月20日。拆开笺纸,纸上的泪痕依希可现。这泪痕,突然勾起我心中的一段往事。这是我到部队写的第一封信,也是从娘肚里出来,第一次离开父母,离开家乡所写的第一封信。

我们是11月15号从平江出发的,先是坐班车到长沙,从长沙转火车(没有座位的货箱)到广州黄埔港,再从黄埔港坐大轮船到汕头,然后又从汕头改乘小船到揭阳,从揭阳步行到馒头山营房,一路巅沛流漓,转转几天几夜,才到达目的地。晚上便坐在床前给家里写信,报平安。

″敬爱的爸爸妈妈,"本来想写,″您们好"!突然鼻子一酸,眼泪便夺眶而出,不禁竟失声大哭起来,一双双眼泪滴在信笺上,正可谓为泪湿巾纸,而留下这泪痕。我这一哭,不打紧,这恋乡之情,思母之心像个瘟疫般的魔鬼,一下传给了其他人。于是,全连的新兵都跟着我嚎啕大哭。这下便惊动了部队的首长,首长们忙来安慰我们。事后,新兵班长(是个广东老兵)给我取了个外号,叫″爱哭的阿钟"。从此,我爱哭的坏名声便留了下来。前年,老连队组织战友聚会时,还有人叫我这个混名哩。

还有一封,邮戳时间是1979年元月18日,发信地址是广西凭祥市,信封是普通信封。我们部队是1978年11月进入战区的,当时部队规定不能给家里写信。而我又想给家里报个平安,正在左右为难之时,幸好我们驻扎的地方有个湖南人,住久了便熟了,他说他可以帮我发信。于是我在一张信纸上草草地写了几句要家里放心的话。而在我的信未到达之前,家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。原来我们长田乡(当时称公社)有个叫杨太保的人刚进战区就牺牲了,不知什么原因误传说是我″光荣″了,一家人闹得团团转,而我母亲座在床上哭了三天三夜,眼泪都快哭干了。接到我的信后,方知是误传,家里才平静下来。

有道是:家书抵万金!而我认为,有时候,一封家书比泰山还重!

现在时代进步了,通信发达了,有了电话和手机,再也不用写家书了。而母亲保留的这些书信,见证了一段历史,再过若干年,说不定还成了文物哩。

责任编辑:王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