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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麻雀都去了哪里?

2016-04-05 14:54 娄底新闻网 阳少林

“叽”,每天早晨天还没亮,窗外屋檐下就会传来一声小而清脆的叫声,似乎在提醒熟睡的人们天快要亮了。你还在睡梦与现实之间游离时,它接着又会来两声“叽、叽”,“叽叽”,然后“叽叽喳喳” 、“叽叽喳喳”、“叽叽喳喳”,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,满世界都是它们的声音了。你那疲乏的双眼即使还是微闭,也已经睡意全无。我童年的每个早晨就在那群小麻雀的吵闹声中开始了。说句实话,那时候我对那些小家伙真是要说有多气就有多气。总想要抓住或者赶走它们,以解心头之气。但那些小家伙都躲藏在屋檐下的稻草中或土墙上的小洞里,而且总是早出晚归。当然,那些小家伙也并不惧怕你去抓它们,个别大胆的有时甚至会飞到饭桌边来啄食你吃饭时掉下的饭粒,你一去抓,它就飞,好象在故意气你。久而久之,也就由它们去了。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是小麻雀,成百上千,成千上万,数不胜数,家家户户屋檐底下的稻草中都有它们的窝,它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在田野上飞来飞去,那里仿佛就是它们的乐园。每到春天,小燕子也会成群结队的飞回来,在屋檐底下甚至就在厅屋里头的墙壁上筑巢生子,这样整个村子里的天空就更加热闹起来了,那里已经完全成了小鸟们的天堂。只是小燕子一到冬天就又会飞去南方,要第二年春天才会再次回来。但小麻雀却好象从来没有打算离开过,冬天它们也似乎并不怕冷,躲在屋檐下的稻草里就能越过冬天。因此小麻雀们好象已经是村子里的常住民,它们在那里生儿育女,繁衍生息,好不自在。

那时候,我们读小学每天只要上半天课,也很少有什么家庭作业,不象今天的小学生白天上课晚上补习如牛负重。因此只要一放学,我们就基本上自由了。邀三五个伙伴去河边钓鱼,说是钓鱼,其实就是拿一根米把长的小竹杆,系上一根母亲用来做鞋底的绳子,也不用鱼钩,然后随处挖几条小蚯蚓作鱼饵系在绳子上,趴在河堪上钓那些小鱼小虾,有一种小鱼我们叫它“张大口”,至今也不知道这种小鱼学名叫什么,其形状有点象小蝌蚪,头很大身子却很小,嘴也很大,只要看到食物,张开嘴咬住就往下吞。那时候的河水真可谓清澈见底,一眼就能看到成群的小鱼小虾在河边浅水处游来游去,你只要把鱼食往鱼群里一丢,“张大口”立马就会咬住,你轻轻的往上一提,它就被提了上来,有时甚至一次就能钓上来两三条,有时也能钓到一两只小虾或者一两条“鲨鳍子”,一个下午总可以钓上一碗把小鱼小虾,为家里改善一下生活,而我们也乐在其中,不知不觉的就把时间打发走了。

岁月如流,日夜不息。童年的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悄悄的溜走了。我也坐着那条小船离开了老家,来到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求学谋生。父母在生时,还隔三差五的回去看看,后来父母相继离世,老家也就真的渐渐的成了“老家”。偶尔回去看看时,发现屋前屋后田野之中少了许多麻雀。再后来回去时,就几乎没有见到过麻雀了,也不知道那么多麻雀都去了哪里。河水也不再那么清澈,小鱼小虾也不见了影踪,特别是那些“张大口”则几乎绝迹了。山还是那座山,河还是那条河,但斗转星移,物似物非。

去年秋天的一个傍晚,我正在街上散步时,突然发现一大群麻雀正在街边的树丛里叽叽喳喳叽叽喳喳,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,驻足观看这群久违的小家伙。但仔细看去,总感觉这群小麻雀已不再是童年时的那些小家伙了,这些小麻雀个头似乎大了许多,身子也好象修长了些许,而老家当年的那些小麻雀好象更加圆润小巧,更加活泼灵性。但不管怎样,再次见到这么多小麻雀仿佛已是一种奇迹,仿佛就在梦境之中,又仿如隔世。(编辑/